我有应邀观了巴黎蓬皮杜博物馆举办的大型主题现代艺术展:史前艺术。作为组织方,蓬皮杜博物馆接洽了许多当代艺术家,希望他们用自己的想象力,来再现人类文明伊始时候的艺术景观。
西班牙画家Miquel的这幅作品位于博物馆的一个巨大的阳光大厅,大厅墙壁由36面大落地窗构成。画家通过泥土与水的混合,在这36扇窗子上创作这一些列大型泥水壁画。照片上我们看到的人脸,仅仅是正对入口的三面窗户。这也是为什么几乎全是窗户构成的阳光大厅会像史前洞穴一样昏暗,因为同一个风格的泥水壁画布满了所有的玻璃。当我走进大厅的时候,面对这样大幅的壁画和类似岩洞的光线,非常吃惊,仿佛走进了数万年前的一个部落营地。
艺术家在创作中做了和这次展览主题史前艺术直接相关的两个极其重要的选择。第一个选择就是创作媒介:黏土。对于史前人类部落来说,任何资源都处于极其匮乏的状态。然而,黏土却是我们的穴居祖先从来不曾缺少的。那么用黏土来创作,便是人类萌芽时期艺术家们最自然的选择。
第二个选择便是创作主题。我们可以看到,在这三面窗子上,作品的主题是一张人脸。这个主题的意义并不在于脸本身,而是它作为肖像画的重要意义。我们之所以能够进化发展,区别于动物,是因为我们有一把非常独特的钥匙。这把钥匙并不是很多人所以为的智慧。智慧生物有很多,而成功进化并构建文明的却只有我们。这把钥匙其实是:自我意识。当自我意识觉醒的时候,我们才从动物性的基本生理欲望中解放出来,认识到自己的存在。这个自我意识,为人们之后利用智慧创造文明,开启了无限可能。而自我意识在艺术上最初也是最直接的例子,就是肖像画。